催眠粥

我吃著媽媽煮的雞粥,
莫名其妙就想起大學時和芯儀,貝蒂三個人一起躲在宿舍煮ABC粥的日子.
那時候每次碰到周末或溫書假時就會嚷著煮粥,
但其實說"煮"其實也不盡然,
我們只是把食材切好後再和米一起丟進飯鍋裡面煲而已.

我們總是拿捏不好分量,每次說要減少卻每次都不小心煮出一大鍋.
然後三個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再硬著頭皮把整鍋粥吃完.
像這種情況很多時候都是因為一個人造成的.
她總是怕吃不飽,所以洗米的時候那個米總是加了又加.
威脅著她吃完她又不甘願,
結果就是我們幾個人埋頭苦吃.
午餐吃太飽的結果就是會變得很嗜睡.
結果我們三個常常就是午飯之後莫名其妙地就把整個下午給睡掉了.
貝蒂常常說這粥有安眠藥成分.
我想也是,因為我至今還沒吃過比這個還讓人嗜睡的催眠粥.
這種強力催眠粥,我們就這樣吃了快三年.
奇怪的是,同樣的粥我們吃了三年居然還不嫌膩.

我吃著媽媽煮的雞粥,
腦海卻浮現我們三個人一起煮粥,講是非的畫面.
然後就突然很想念那鍋粥的味道.

那鍋半咸不淡的粥味道其實很一般.
讓我回味的或許只是和我一起吃過的人.

我是上班族

從小到大我都幻想自己以後會是個誤人子弟身先士卒的好老師.
曾經也考慮過搬運工人這類不用腦力的工作,
反正工程師這類聽起來悶死人的工作壓根沒想過就對了.
可是呢!九把刀說[BUT!人生最厲害就是這個BUT!]
BUT!長越大越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當老師的料.
不僅零耐性還喜歡當老大,你說我當個鳥老師?
兜兜轉轉我居然莫名其妙地當了個鳥工程師.
小說作文愛寫什麼類似[老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類肉麻得要死的話,
但現在這樣看來,我在某種程度意義上還是很接近小時候的理想的,
反正兩種職業都是"工程師"的一種嘛.哈.

然後時間就以光的速度前進著.
"咻"的那樣...可怕的是你卻永遠都聽不見[時間]這個巨輪滾動時的聲音.
不知不覺我居然已經是上班族了這樣.
還是混了兩個禮拜的上班族這樣.
天天到公司之後就等喝早茶早茶喝完等午飯午飯吃完等下午茶然後等下班.
時間一到就立刻準時打卡下班.
混水摸魚到我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還好這個禮拜開始培訓內容比較充實也開始有資格測試的緊張感了,
不然我還真的拿工資拿得很心虛.哈.

然後是我工作的這個城市.
因為地方很小人又超級多這樣,所以不管去到哪裡都很擁擠.
擁擠的街道擁擠的地鐵擁擠的巴士,連商場都很擁擠.
害我常常和路人甲乙丙丁擦撞這樣.
這是個擁擠的城市~
擁擠到我常常都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變胖了才會一直碰到人這樣.
然後我還懷疑這個城市的人是不是都有練過輕功這樣?
大家走路都超快的.
今早我就才被一個晨運的大嬸給狠狠地從後面超越了.
那個大嬸悄無聲息地從我的右後方快速地接近我,
然後在我來得及反應之前她留給我的就只剩下背影了.
如果是在馬來西亞我會很害怕,因為在那裏通常只有劫匪才會有這種身手這樣.
然後只要一不留神我的包包就會被搶走了這樣.
包包被搶走事小,有些喪心病狂的劫匪還會搶了東西還補送你兩刀這樣.

...原來不知不覺我也成了典型的城市人.疑神疑鬼又愛懷疑人.
但馬來西亞真的真的很危險是我在這個城市盡情揮霍戒心之後的感慨.
這是因為我從不敢把錢包放在包包裡面再拎著走在馬來西亞的大街上,
在這裡我卻敢.
因為這個城市能給予我祖國無法給予的安全感.
但這份安全感卻並不是理所當然的,而是人家的執法單位奮力拼出來的成績單.
我的祖國又做了些什麼?
看著別人的國家一直在前進,而我們卻一直停滯不前甚至倒退,
再這樣下去有谁還會相信我們46年前曾經是一個國家?
而這個城市成功的能成功其實只靠四個字:能者居之.
別人可以接受diversity,所以他們贏了.
而我們只能在後面眼巴巴看著別人成功.